第四计:再确认一下你是真的不行


小说:废柴装逼指南  作者:一片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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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
  流云宗……这里为何会诞生影响天地大势之人?这里不过是东郡灵脉的一个分支,灵气虽比一般地区充沛,但放眼整个玄黄大陆,这样的地方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般的存在。

圣界使者俯瞰着流云宗的地平面,不由陷入沉思。

罢了,天道有其意。我等就算超脱凡道,也终究窥不破天道的全貌。

谨记着圣主的嘱托,使者将自身的灵识向四周扩展,将整个流云宗包裹,说时迟那时快,整个流云宗的武修的修为、体质、血脉,乃至修炼的功法,身体的桎梏,灵力的流动,每一个神经的连接……都被尽数收入他的脑中。

然后他开始浏览这些信息。

宗主李宗义,天真的年轻人。大长老蒙承平,老实的长者。二长老车天泉,也是个憨厚的。三长老……十长老……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不得不说都很普通啊。

林易。

到这时,使者的灵识猛地一顿。

此人的命格明显与刚刚的众人不同。初期,潜龙勿用,他伪装成普通人混迹其中,不会招致大祸引身;中期,飞龙在天,一旦有所机遇,甚至可以突破凡天。一般人的命运到此已经是辉煌的巅峰了,修为一般可以达到归藏境后期,甚至归藏巅峰。然而他的体质实在特殊,那是来自天道的体质,混沌阴阳体。他的命运在走入阴之极时会转而生阳,如同返老还童。而这个时候,就是他超脱大道之时。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他必然跻身圣界的顶层,武道的至上巅峰:周易境。

……

似乎也不是很牛逼啊,我好像也是周易境诶。

使者的脑袋突然抖了个激灵。

按照那个占星老龟头——在圣殿里负责占星的乌龟妖老头——的说法,这个人将会给整个玄黄大陆带来前所未有之大变局,一切都将陷入混乱之中,甚至于,一个时代都将被斩断。而一般的周易境强者,其存在已融入天道。融入天道,其实越能感受到天道对自己的制约。天道,说不清,道不明,越是强者,越对此物谨慎相待。大陆至今236人达到周易之境,都未有一人曾经将整个大陆的进程彻底打乱。

除非……神灵?没错,神灵,高于周易境的唯一存在。只有他们,能够主宰天道。如果他们觉得这个时代不够好,想要随便重来一次,那是毫无问题的。

但是绝不可能!使者无情地给出他的判断。你当神是放屁放出来的?神诞生于上古,所有灵力汇聚的时间和空间。灵力随着时空的扩张而稀释,无论任何血脉、体质,甚或天运,都绝不可能扭转这已然的定局。再说,所谓的高级血脉、无敌体质,本就发源于上古,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少。就你?混沌阴阳体?上古的时候是个人就是。好垃圾呀好垃圾。额……算了,以后他可能还是我同事,别想多了,以后别被他看出来。

使者于是接着浏览其他人的信息。然后他的灵识又猛地一顿。

陈衍。

刚刚他还略带一点戏谑嘲讽林易垃圾,然而这家伙才是真的垃圾。血脉?路边随便捡的那种。体质?他愿称之为无敌垃圾体。灵力,微乎其微,估计只有他还能感觉出来了吧?甚至,微少得举世绝伦,简直到了妖孽的地步。如果说绝顶强者叫作天才的话,这种人就是天废吧。

他活了几百万年都没见过这种玩意儿。已经废得不正常了吧?

等等,不正常?

圣主的嘱托突然闪入脑海:“告诉使者,切忌用寻常眼光观察。异依异生,是以为常。也许那人在同龄之中实力绝顶,也许弱得比个凡人都不如,也许他的体质看起来普通,实则连我都看不透。慎取之。”

他现在的眼光不就是寻常的吗?就连圣主也不敢说他能看透这其中的因果。也是,异常必然来自于异常。更有物极必反之说,真正的强大,看起来甚至是弱小的。

使者越想越对这个陈衍感兴趣,越想越觉得这个陈衍深不可测,于是断然把他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

“现在是要干嘛啊?”陈衍勤奋地伸了个懒腰。

“这是灵元阵法,是用来检测武者体内的灵力的。可以作为评判你们天赋的一个依据。你们报名时长老用的验灵术也能大概测出你们灵力的品级,而这个阵法更为灵敏精确。……”

这时高高的上空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影,他落在地上时却悄然无声。

见此人来,师兄立刻肃立抱拳行礼:“见过宗主。”

“没事,你给他们测灵力吧。”宗主摆摆手,示意师兄不用紧张。

“是。那么,林师弟,你先来吧,走到这个法阵的中央,等待五个呼吸,然后再走到对面……”

这时宗主向着陈衍走来。

“你是陈衍,对吧?”

“是,宗主。”

“听说报名那日长老用验灵术给你验出无灵力?”

“额,是,宗主。”

“你大可不必灰心丧气。这个验灵术偶尔也会不灵验,可能是因为特殊的体质,或者施法的差错。验灵术虽然是简单法术,但就像走路一样,谁又没摔过跤呢?即便没有出错,你的灵力也不会没有,而是验灵术测不出来。灵力只是检验天赋的一个考量,但并不是决定因素。再说了,武道靠的不只是天赋,还有资源、机遇、毅力……”

这时宗主看到刚刚测完林易灵力的灵元法阵内作出反应,结果是,法阵内激起一阵平缓的灵力波动,如同一条小溪,于是他转而俏皮地一笑说:“你看啊,验灵术偶尔也会高估人呢。”

陈衍受宠若惊。宗主大人啊,你是不是应该去关心下我们的龙傲天大人啊?不是我说啊,这么明显的套路你们都看不出来吗?这灵力明显是看似垃圾,实则牛逼啊。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牛逼……但是肯定牛逼就完了!到时候您跟龙傲天大人关系搞僵了不说满门抄斩吧,就是宗门有难也不一定来救了啊。奉劝您一句,抱大腿要趁早啊!

“下一个,于聪。”

灵元法阵激发出汹涌的乱流。

“灵力,八十四。下一个,古燕。”

灵元法阵中肉眼可见的灵力绕着法阵中央旋转如燕子盘旋,片刻后消散。

“灵力,七十八。”似乎是师兄所站之处前面的法阵显示出了数字。

“灵力六十。”

“灵力四十三。”

“灵力四十二。”

“灵力三十三。”

“灵力二十五。”

“灵力二十五。”

这俩恶毒男配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陈衍想。

“下一个,陈衍。”

好吧,要验就验个清楚,就让我看看,我到底能垃圾到什么程度!

陈衍鼓起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向着法阵中央走去。周围静得可怕,众人的目光期待地聚焦,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法阵的灵气轻微涌动的声音。

站在中央。法阵的灵力迅速围绕着陈衍,开始运转。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四个呼吸……

五个呼吸……

“这……敢问宗主,这符号是何意?”师兄突然转向宗主求助。

“哦?我来看看。”李宗义飞步过来,看法阵上所显示的数字。

“这个符号我从未见过。”

李宗义看到,一根醒目的斜杠将两边的数字割裂开来。左边写的是“小于一”,右边写的是“十万”。

小于十万分之一……意思是,陈衍身上的灵力已经微小到法阵无法精确了。此法阵乃是以传说中那两个无灵力者为目标设计的。也就是说,其实并不存在“无灵力者”,这只是技术与理论欠发达的旧时代的说法。传言以此法阵测彼无灵力者的灵力,大概是一百六十分之一和两百二十分之一。

李宗义迅速收拾起心情,谎报出结果,说给师兄听,也说给所有的新弟子听:

“灵力:五又三分之二,此法阵所测灵力小于六时会有更精确的数字,所以你才认不出。”

消息一出,众人的神情只是惊愕,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嘲讽。

“卧槽!这么高?!”那边传来陈衍难以置信的惊叹声。

“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宗主路过师兄时在其耳边悄声说,然后来到众人面前,“诸位弟子,在你们同辈之中,一般人的灵力都在二十以上,因此十以下的灵力是极为少见的。但是,各位可切莫小看了他,灵力不能完全决定人的天赋,武道也并非完全是天赋之道,靠着毅力与智慧,他人的脚步并非不可追赶,也并非不可超越。好了,罗位,带他们去修炼吧。陈衍留下,我再跟你说两句。”

“是,宗主。”

“这……这么说!我可以修炼吗?宗主!”陈衍两眼放出希望之光。妈呀,我就说上天还是没放弃我,五又三分之二,比五还多三分之二,这不能修炼谁能修炼?估计比苏武也差不了太多吧。以前不行是我们那贫瘠的小山村资源太少,现在这名门大宗,地大物博,稳了稳了。

这希望之光把宗主闪得有些尴尬:“陈衍啊,其实……”

“这样啊……”

哈哈哈,不愧是我,竟能废得举世无双,最强的地位随时更替,但“最弱”的宝座我是坐稳啦。

“那宗主,我先过去了。”

“等等。”

“?”

“陈衍,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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