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例行工作


小说:幻域奇谭:在另一个世界撒欢  作者:墨海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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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
  正当我脑海中不断思索这些问题时,朱迪以点头的形式回应了班级代表的问候,点头幅度之大,几乎像是在鞠躬。

“班级代表。”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平淡,但我看到另一个女孩的手指在抽搐,似乎在嘲笑她。

“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朱迪再次举起手,随意地指着我。

“他这么叫你。”

“哦,不。这要传开了……”班长垂下头,沮丧不已。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们继续学习吧,好吗?”

令我惊讶的是,朱迪第一个点头表示同意。她走到桌子旁坐下,甚至没有等班长振作起来。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我坐在她旁边,班长很快也坐了下来,坐在我们前面的座位上。

与此同时,朱迪拿起其中一本笔记本(生物课的),开始翻阅……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每页只停留几秒钟……然而,她的动作过于精确,眼睛的移动过于机械,不像是在闲逛。最终,我再也忍不住了,不得不问。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的清晰表情,令人恼火的是,那是一副充满怜悯的表情,好像我刚刚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我在读书。”

我瞥了一眼班级代表,她和我一样困惑。

“你能读那么快?”

“是的。”

“……请把那个给我看看?”我指了指她手里的笔记本,她顺从地翻开了笔记本。我打开了她读过的第一页,问道:“真核生物和原核生物的主要区别是什么?”

“有细胞核。”

“光合作用呢?”

“通过生物体的叶绿素利用光将水和二氧化碳转化为复杂的碳水化合物。”

“核糖体的作用是什么?”

“它是细胞中蛋白质合成发生的地方,通过M-RNA指令将氨基酸连接起来。”

我点点头,合上笔记本。

“一字不差,答对了。你是机器人还是什么?”

朱迪困惑地看了我一会儿,至少她坚忍的表情表明她也很困惑,然后她把手伸进包里。我好奇地跟着她的手,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削好的铅笔,然后让我感到无比惊恐的是,她开始用铅笔按住自己的拇指。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在她造成任何伤害之前抓住了她的手。

“哇!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一边夺走她的铅笔,一边责备她。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最后终于把它伸给我看。虽然她没有刺破皮肤,但试图刺伤自己的地方仍然有一个凹痕。

“我在做测试。”

“你是个白痴吗?”我这次更加严厉地责备她。“那只是个玩笑!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是机器人,我们还有更好的方法来验证!”

“CT扫描?”

“还有其他方法。或者检查一下你的脉搏也行。”

“但这并不能说明我的内部结构。我的金属内骨骼上可能还有一层组织。”

“是的,但你也不能通过刺破手指来证明这一点,对吗?而且,这会使你成为半机械人,而不是机器人。”

“有什么区别吗?”

“在这种情况下?主要是语义上的区别?”

“我明白了。”她回答道,然后歪着头补充道,“当然,我也可以把一只眼睛挖出来,看看下面是不是有红光。”

“不行!在我的眼皮底下,绝对不允许挖眼!明白吗?”

她点头,我希望她能表现出热情,但我能感觉到,我回报给她的微笑比我想象的还要尴尬。我招来这个怪人,究竟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顺便说一句,我听到我们旁边的班级代表低声嘀咕着什么,内容是关于鸟和羽毛的,但似乎与话题不符,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话。

最后,我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把铅笔还给了朱迪,

“给你,别再伤到自己了。”她点点头,我则沉思地挠了挠下巴。“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能这么快地阅读和记忆。这太不可思议了。”更不用说这对完成我为她安排的任务非常有用,但我只应该私下讨论这些。

“过目不忘”,班长提供了这个词。“我甚至无法想象我们学校里会有这样的人。”

看到她如此热情,我立刻产生了怀疑。

“这跟超能力有什么关系吗?”

班长皱起眉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真的吗?太可惜了,我其实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经历,本来想和你分享的……”

班长犹豫了一下。

“你……真的有?”

“是啊。甚至无法解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狡黠地笑了笑,拿起朱迪面前的笔记本,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算了,我不想让你感到无聊。反正你也不会特别感兴趣。”

“哎呀……拜托!”

如果我的耳朵没有骗我,她试图从我这里套出信息时,确实开始显得迫不及待,这让我有点不舒服。然而,在我澄清事实之前,我注意到我身边的朱迪正在一张熟悉的纸上写字。

“你在做什么?”我试图掩饰声音中的惊慌,但不确定是否奏效。她看着我,把纸翻过来,同时指着某一行。

“我在扩展观察范围。”

“我告诉过你,你不用今天做。”我试图反对,但这时她移到下一行,又开口说话了。

“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的调情习惯还扩展到了奉承和贿赂女孩。”

“奉承?贿赂?”这时,我可能听起来就像一只被困在井里的青蛙。她先指着自己,然后指着班级代表说:

“按这个顺序。”

“调情……?”

面对班长不赞同的眼神,我急忙把手在面前晃了晃。

“她只是在逗你玩。她经常这样。”

“真的吗?”她听起来不太相信。“我本来就想问这个问题,但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呃……”我看着朱迪,完全看不清她的心思,于是决定随机应变。“不会……太久?”

“那你怎么能说她总是这样?”

“心灵感应,”我左边那个女孩用她一贯毫无感情的语调脱口而出。

“啊哈!”班长突然来了精神。“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试图阻止她,同时向朱迪投去鄙夷的目光。“你是什么意思——?”

当我看着她时,我看到了她眼中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恶作剧。它隐藏在她毫无表情的外表下,但确实存在。这个小……!她是故意的!我再次诅咒自己愚蠢的大脑,竟然会想到和她交往,我为自己将来和她共事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的困难而流下了苦涩的(如果只是想象的话)眼泪。

第二部分

“再见!”

“明天见!”

在我们分开之前,班长最后一次挥手,然后我们走到了校门口。我只能摆动我的头来回应她的动作,因为我的手臂仍然被占着。

在解决了朱迪的言论带来的所有麻烦后,剩下的学习时间也取得了圆满成功。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太阳也快要下山了,但我们还是努力啃完了所有的笔记。我有信心,只要再多复习几次,我就能跟上目前的课程进度,至少不用担心留级。

不仅如此,我们完成后,班级代表甚至动用了一些关系(她显然也是图书馆委员会的成员,想想看吧),让我借了一双大塑料袋,这样我就可以比较轻松地把笔记带回家了。考虑到所有因素,事情进展得很好。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她回望了我一眼,终于打断了她向已经看不见的班级代表发出的机械波。

“43次。”

“什么?”

“叹气的次数,”她权威地告诉我。“43次。”

“不可能。我没有叹气那么多。”

“数据不会说谎。”为了回应她的坚持,我迅速翻了个白眼,然后淡淡地吐出:“四十四。”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走下街。

“我们各持己见吧。明天见。”我的声音一点也不恼火。一点也不。

我沿着通往学校的低矮山坡走。说到这,为什么高中总是建在山顶上?是有实际目的,还是随意的惯例?或者是一种比喻?不管怎样,正当我准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我注意到人行道上在我旁边延伸着第二道瘦长的午后阴影。

我转过头,正如我所料,我发现朱迪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用她一贯平静的表情盯着我的背影。

“你不回家吗?”

她沉默了很久,我一度担心她听不到我的声音,但她终于回答说:“我回家。”

“那又怎样?你为什么跟踪我?”

又沉默了很久,她略带不确定地说:“我们住在同一个区域?”

“我怎么知道?等等,这怎么成了一个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她似乎根本不打算回答。正当我准备赶她走时,我意识到我得到一个机会。

我以前从未真正关注过占位符,因为我已经对重要的“字符”感到足够困扰了,但现在我有一个随时听候差遣的占位符,我想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做一些初步的数据收集。更不用说,独自回家本来就很无聊。考虑到这一点,我向她招手示意她靠近,几秒钟后,她赶了上来,在我旁边排成一列。

“朱迪,你说什么?”她扭过头来,用充满疑问又充满矛盾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

“你第一次用我的名字,”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的。所以……?”

“我不知道我应该把它记录在友好互动还是调情下。”

“都不是!”我大声抗议道。“先别录音了!而且,这最多算是一种商务往来。”

“哦。”

我想大喊“你为什么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忍住了,强迫自己开始谈论正题。

“朱迪,我想问你点事。”她看起来足够专注,所以我以为她可以接受。“你有父母吗?”

这个问题乍一听可能很傻,但我背后有充分的理由。就我与他们的有限互动来看,占位者扮演着非常特殊的作用;就像电子游戏中的NPC或电视剧中的背景演员。他们出现在人们所期待的地方,从而增强环境的真实感。毕竟,如果只有一小群看似重要的人出现在学校里,那学校看起来会多么不自然?

然而,由于他们只是临时演员,只是为了演出而完成例行工作,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在完成角色后,他们是否还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有家可回吗?他们吃饭睡觉吗?一旦没有人关注,为了节省系统资源,他们是否会消失?问题太多,而一天的时间太少。

说到问题,朱迪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相反,她陷入了和之前一样的瞬间发呆状态。我等了片刻,她很快回过神来,眼中恢复了神采。

“是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此时直接说出我的理由可能会破坏数据,所以我又回到了我的得力助手:半真半假!

“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至少我还没有遇到。我很好奇。”

她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但随后又沉默不语,我只好继续追问。

“所以呢?”她不解地歪着头,于是我解释道:“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很普通?”

“这是问题还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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