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大尧皇帝是个笑话!


小说: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作者:长工绝剑
百度 64书屋 有求必应!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http://www.64sw.com/xiaoshuo/tuihunnitide0wodanghuangdiniyouqiufuhe/read/97/838.html 全文阅读!64书屋,有求必应!
换源:
节点二二 ↓
        风雪愈烈,天地如被连夜倾泻的白潮吞没。

    平阳城门前,只剩两道身影遥相对立,一人静立如松,一人背影如山。

    但这静立,终于被撕裂。

    拓跋努尔缓缓抬手,宽大的腕甲在风雪之中闪着寒铁的暗光。

    他那不容置疑、沉稳冷酷的手势落下。

    三十万铁骑随之开始转向。

    马蹄并未急行,却踏得震人心魄。

    积雪被铁蹄压碎,发出低沉又连绵不绝的声响,像逐寸碾压着某种意志,某种气势,某种曾不容撼动的威严。

    而城门前的萧宁,终于变了。

    最初,只是眼底的一线暗色。

    接着,那线迅速扩开,像墨在雪中渗开,染得神情一寸寸沉下。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呼吸止住了一瞬。

    下一息,他再维持不住。

    胸腔剧烈起伏——

    不是被风雪逼的。

    是怒,是恨,是被逼入无路的绝境中,那压不住的、不再能沉着的情绪。

    他抬手,原本一直垂落在侧的手臂猛地扬起,袖摆带起风雪,指向拓跋努尔的背影。

    “懦夫!”

    声音劈裂雪幕,不再清冷,不再稳重,不再是那立于风雪之中、以一城为赌的帝王之声。

    那是一声——

    失控。

    “你们都是懦夫!”

    声音沙哑,像是被生生挤出来似的,含着愤恨和撕裂。

    “空有三十万大军,却不敢进我平阳一步!连步都不敢迈!你们算什么!?”

    风雪被他震得散开,语声带着颤,却是暴烈的颤。

    拓跋努尔脚步未停。

    但笑意——更浓了。

    他连头都不回,只抬手轻轻一摆,示意后队继续退。

    萧宁咬紧牙关,脸色涨得发白甚至发红,像被逼至了失态边缘。

    “你们不是说北疆儿郎无惧生死吗?不是说你们战血永燃吗?!”

    他声音破得厉害,像是撕着喉咙喊:

    “现在怎么不敢进城了?!”

    “怎么退了?!”

    “怎么逃了?!”

    城门下的风雪似乎也被这声声戟裂般的嘶喊割开。

    但铁骑仍在退。

    整齐、稳定、沉稳。

    不是狼狈退。

    不是惊惧退。

    是掌控全局者的退。

    这退,比进攻更像压迫。

    萧宁眼中的血丝一点点爬开,像烧开的裂纹,越蔓越长。

    “你们给我进来!!”

    他的声音已经不能称之为声线,而是嘶吼:

    “朕都出来了!!!”

    “朕一个人站在这里了!!!”

    “他们说让朕做诱,他们说朕若敢走出城门,便是胆、是魄、是帝王之威——”

    他的声音越来越碎,越来越乱,越来越像被情绪撕开:

    “朕都这么做了!!!”

    “你们到底还想让朕怎么样?!啊?!”

    “拓跋努尔!!!”

    “你给朕进来啊!!!”

    风雪呼号。

    他的声音在空旷白野中被拉得无比凄厉。

    拓跋努尔停下脚步。

    但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他要回头。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身。

    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杀意。

    只有愉悦。

    一种看穿对手、看透棋局、握住脉门、最终稳居上位之人的愉悦。

    他看着萧宁。

    那双眼像在看一个输掉赌局、输得一丝不剩的人。

    “还说什么帝王。”

    拓跋努尔轻轻摇头,笑了。

    笑意里,是彻底的轻蔑。

    “你这点心性——”

    他吐气。

    白雾散开。

    “连我部中最普通的少年郎都不如。”

    萧宁浑身都在颤。

    不是冷。

    是气血逆冲。

    他咬牙,指尖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将掌心掐破:

    “你……你说什么……”

    拓跋努尔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撤。”

    这一声落下,像战鼓,像铁锁,像横断山河的断语。

    三十万铁骑阵势开始彻底后移。

    铁甲摩擦声、马蹄踏雪声、皮革与缰绳相击的轻响——全部连成一片厚重深沉的潮声。

    而在潮声之上,是拓跋努尔的声音:

    “这几日,我军不入城。”

    “我倒要看看——”

    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睛重新落在萧宁身上:

    “你要在这里骂我们骂到什么时候,天气挺冷的,记得多穿点衣物啊。”

    萧宁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像是被人剜了心一样,胸腔剧烈收缩,眼中甚至泛起了湿意。

    “你……?”

    他的声音极轻,极哑:

    “回来……你们给朕……朕……滚回来!”

    话未完,声音便断掉。

    喉咙像被雪和血堵住。

    拓跋努尔却不再看他。

    他转身,大步走回军阵。

    拓拔焱、拓拔古、众北疆前军武将皆随之而动。

    而在他们撤退的同时——

    笑声

    从军阵中响起。

    不是狂笑,不是嘲讽的大声喧哗。

    而是那种——

    看到一个人,从高处坠下深渊,摔得支离破碎之后,忍不住发出的嗤笑。

    轻。

    短。

    却比刀锋更尖。

    “哈哈……”

    “原来如此。”

    “以为是龙,竟不过是只哀鸟。”

    “空有气象,无胆入局。”

    笑声由近而远,由少到多。

    一声接一声。

    雪声如潮,一阵阵卷着白雾在荒野间推送。

    三十万铁骑的阵势正在缓缓后退,铁蹄踏雪,有节,有序,有力,不急不乱。

    那不是败退。

    不是畏惧。

    是掌控局面的从容,是棋局已定之后的收子姿态。

    而在这铁流缓退的同时——

    笑声,逐渐多了。

    先是几人嗤笑。

    继而传到两翼。

    随后连后军也有了闷声轻笑。

    笑声不高,却像细细密密的针,一针接一针,扎在平阳城门下那个孤立的人影身上。

    萧宁的呼吸,是在一点一点乱的。

    他的胸腔起伏大得近乎失控,像是肺被风狠狠刺住。

    喉咙紧,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盯着那支撤回去的铁骑,眼白中布满血丝。

    而拓跋努尔——

    依旧没有急着离开。

    他骑在马上,回身,轻轻提缰,动作缓慢得如同散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萧宁身上。

    然后,他笑了。

    笑声不大,但每一个音节,都像重石落入雪中。

    他开口——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闲谈般的轻松:

    “知道么?你们的计划确实很完美。”

    风雪砸在他的披肩上,落在他的胡须间,却无法盖住他声音里的从容。

    “如果不是你的破绽,我还真就进城了。”

    他语声微顿,淡淡地看着萧宁。

    “只能说啊,你还太年轻。”

    雪在他们之间呼号,而这句话比风雪更冷。

    “这次你们计划的失败,都是因为你。”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

    萧宁眼中的光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愤怒。

    不是恨意。

    是——被说中最深处的地方。

    拓跋努尔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笑得更愉悦了。

    他继续道:

    “你们长途跋涉来北境,想来粮草肯定不足吧!”

    话刚出口——

    萧宁全身骤然一滞。

    下一瞬,他瞳孔猛然收缩。

    那不是表演。

    不是掩饰。

    而是条件反射般的,难以压制的 真实。

    被看见了。

    被捕捉到了。

    拓跋努尔眼睛亮了,他甚至连表情都懒得隐藏:

    “哦——”

    那一声,带着彻底的笃定与玩味。

    “看来,我猜对了,你们粮草确实不足!”

    这句话落下,仿佛雪野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裂声。

    萧宁的呼吸彻底乱了。

    风雪砸在他的脸上,顺着颊侧滑下,像泪,却不是泪。

    他想说什么,可嗓子像被冻住。

    他的牙关咬得死紧,连下颌线都绷得发颤。

    拓跋努尔却轻松地继续开口,语气甚至像在夸奖:

    “很可惜啊,就在刚刚,你又告知了我一个信息!”

    他抬指,随意地指一指萧宁的胸口。

    “不得不说,大尧皇帝真是我们大疆的好帮手啊!”

    这句话一落——

    笑声炸开了。

    不是嘲讽的狂笑。

    而是发自内心的畅快与讥讽。

    拓跋努尔笑着,甚至有些惋惜地摇头:

    “你这样的皇帝,我们倒是舍不得杀你了!”

    他呼出的白雾在空中旋起,如同轻蔑的烟尘。

    “让你统治大尧,大尧才能如此弱小啊!”

    “哈哈哈哈!”

    笑声轰然如雷,从前军,到中军,再到后军,纷纷响起。

    拓拔焱、拓拔古、各部将领听到这话都大笑起来,甚至有人直接拍着马鞍前俯后仰。

    而萧宁——

    脸色已经完全不再是怒红,而是——

    灰白。

    像血色被抽走。

    像身体里被掏空。

    像整个人正在被风雪一点一点吹散。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说不出一句反驳话。

    因为他知道——

    他说什么,就露什么破绽。

    他沉默,又恰恰坐实了对方的判断。

    这是——无处可立。

    拓跋努尔看着他的沉默,笑容更深了。

    他抬手,做了一个随意得仿佛在挥赶牲畜的动作:

    “很显然,你就是这次你们计划失败的罪魁祸首。”

    雪落在他掌心,他慢慢握拳,让雪在指缝间化开。

    然后,他重新看向萧宁,带着一种彻骨的清晰: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点!”

    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轻快,如同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们的粮草,可是充足的很啊!”

    萧宁眼中血丝剧烈收缩,胸腔像被狠狠戳了一刀。

    而拓跋努尔的声音,随即落下:

    “接下来,我们就打算围住你们平阳的粮道,我倒要看看那,你们的粮草能撑几天!”

    风雪掠过他的披风,将雪片卷到萧宁脚边。

    他轻轻抬下巴,露出一抹锋利、从容、像刀一样的笑:

    “引我们入城,在城内给我们掘好坟墓?”

    他声音压低,带着彻骨的冷意与胜者的俯视:

    “接下来,咱们就看看,这平阳城到底是谁的坟墓吧!”

    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忽而又放松下来,甚至露出一种玩笑般的随意:

    “不过,看在你告知了我们你们粮草不足这个关键信息的份上——”

    他顿了顿。

    笑意缓缓扩开。

    “如果你饿了,可以来找我们!”

    “你的饭,我们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像雪崩。

    整片天地,都被这笑声震得发冷、发空、发白。

    ——而萧宁站在城门下。

    动也不动。

    像是被这风雪彻底埋住。

    像是整座天地都在嘲笑他一人。

    像是此刻,连雪都知道——

    他输了。

    彻底的。

    无可辩驳的。

    无处可退的。

    输。

    笑声仍在雪地上回荡,像被风层层卷起,抛向更远的白野深处。

    三十万铁骑的撤离,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撼山般的力量。

    马蹄踏雪,发出沉稳又绵长的轰鸣,像潮水退场,却在退的同时,仍压着整个平阳的气息。

    队列缓慢回拢,由前军起,横向收束成流线式的退阵。

    狼旗在风雪中猎猎高扬,猩红的旗面在昏白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刺目,仿佛血痕划开雪地。

    拓拔焱从侧翼回到主阵,停在拓跋努尔右侧半马身的位置。

    他低声笑着,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不过如此。”

    旁侧诸将也跟着嗤笑。

    “原以为大尧新帝如何翻天,原来也不过是个被气吓破胆的毛小子。”

    “哈哈哈哈!”

    有人指着城门方向,拍着马鞍笑得前仰后合:

    “看他方才的样子,面都吓白了!整个人差点跪了!”

    “真是可笑!”

    “竟敢以身诱我军?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笑声一阵阵从铁骑内部传出,像滚烫的油花溅在雪地上,噼里啪啦燃开看不见的火苗。

    有人甚至大声喊:

    “这样的皇帝,我们北疆要三个都养得起啊哈哈哈哈!”

    笑声再次炸开,一波高过一波。

    拓拔焱嘴角仍带着笑,但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他偏头看向拓跋努尔:

    “大汗,要不我留下几队骑兵盯着?他们若急了说不准会孤注一掷。”

    拓跋努尔没回头,披风被风雪卷得扬开,像能吞雪的兽翼。

    “不必。”

    他的语气仍旧是那种缓缓落地,却沉重得让所有人信服的定音。

    “一个已经乱了心的人,不会有第二条路。”

    拓拔焱微微一顿,随即发出极低的一声笑:

    “是。”

    队列继续退。

    从平阳城门到冬雪荒野,长长的撤军轨迹仿佛割开了天地的白。

    笑声渐渐被距离拉远,最终只剩风雪吞没它的尾音。

    直到再看不见北疆军的影子——

    平阳城门前,只剩萧宁一人。

    ——也仍是立着。

    如剑。

    如冰。

    如旗。

    风雪落在他发间、眉睫、衣襟上,落得很重,像要将他埋入雪底。

    片刻前,他像是随时会被压垮。

    然而。

    随着那些笑声彻底远去。

    萧宁的呼吸——平了。

    一点一点地平下去。

    胸腔的起伏缓下来,肩线不再颤。

    先是眼底。

    一寸冰霜般的光,重新凝固。

    冷。

    彻骨的冷。

    不是失控的冷,而是回归掌控的冷。

    紧接着,方才涨赤的眼白消退,眼中血丝渐渐隐回去。

    他的表情不再是怒。

    也不是恨。

    更不是羞辱后被逼出的颓。

    而是——

    静。

    一种从极端情绪的峰顶断裂后,反而冷回原点的静。

    像刀锋入鞘前,在刀脊最深的那一段寒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松开,指节逐渐恢复正常的力度。

    方才掐出的指痕还残留在掌心里,细小,却深。

    唇角重新收拢,连呼吸都细致到不留丝毫波动。

    风吹起他衣袖,衣摆猎猎,却不再显得被风席卷,而像是他立着,风必须绕着他行走。

    沉默许久。

    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声音极轻。

    像是在与风说话。

    又像是在独自对天地开口。

    “是啊。”

    他喉音低沉,带着几乎让人不敢打断的平静。

    “就让我们看看。”

    他抬眼,望向北疆铁骑撤去的方向。

    雪幕一片苍白,视野里连远山都被埋没。

    而他站在白中如点墨。

    “这冰雪——”

    他轻声道。

    “到底是为谁准备的坟墓。”

    风雪卷起,从他的衣摆卷至城门深处。

    他没有转身,没有离去,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算计,又像是在默默注视着某个即将翻转的命运。

    寂静。

    直到雪落缓下来。

    直到空气重新凝住。

    萧宁抬脚,缓缓向城门内走去。

    没有一丝狼狈。

    没有一丝失态。

    没有一丝他先前表现出的破碎。

    就像——

    那所有的崩溃、愤怒、失控、痛迫,都不是他真正的。

    而是他给拓跋努尔的。

    不是被逼出来的。

    是 他选择展现出来的。

    他走进城门的那一步,风雪被他身形切开。

    城门暗影将他的身躯吞没。

    只余一声极轻、极轻的呢喃,回荡在雪中:

    “好戏……现在才开始。”

    ……

    另外一边。

    风雪压着天沉。

    在离平阳二十里外的官道高土坡上,百余骑静立,披风猎猎,盔甲上覆着一层未化的雪,仿佛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座无声的山。

    赵烈站在最前。

    望筒抵在他的眼前,冰冷的铜壁冻得他的眉骨都仿佛刺痛。

    可他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平阳城——

    就在那白雪翻卷的天尽头。

    而在城门下,那一人、一军对峙的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无人说话。

    风在呼号。

    呼号声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制感——

    压得人连心跳都似乎变慢。

    “不能再等了。”

    赵烈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紧绷,像是用刀刮出来的。

    “拓跋努尔又向陛下逼近了一丈。”

    他说着,脚下的雪被他狠狠一踏。

    “再逼下去……只要对方拔刀,陛下连躲的余地都没有!”

    他这话不是推测,是在……看着。

    因为他亲眼看见——

    萧宁站在那敞开的城门前,一人,无甲,无盾,无军。

    他胸腔里的心跳快要把自己震裂。

    陆颉叹息,是那种骨骼都沉下去的叹息:

    “这里离城二十里,我们纵马全速,也得一刻多才能赶到。”

    “等我们赶过去,刀就已经落下了。”

    董延沉声接道:

    “而且,就算赶到,我们也不过百骑。”

    “百骑……”

    梁桓轻声重复,唇角绷紧,声音低得近似喉咙咬出来的,“百骑想从三十万军前救走陛下,跟自杀无异。”

    “那又如何?”

    赵烈猛地抬头,眼中血丝交错,像被逼得要破裂。

    “就算死,也要冲。”

    说完,他已经提缰。

    马蹄一动,便要下坡。

    “将军!”

    梁桓、董延、陆颉几乎同时拦住他。

    “现在冲——便是真的毁陛下之局!”

    “我们连陛下此刻心中所谋为何都不知!”

    “若陛下是在逼拓跋努尔犯错,我们冲出去,就是我们去毁陛下的路!”

    风雪中,这句话重得像锤砸在赵烈心口。

    他停住了。

    但不是停下了想救陛下的心。

    而是停在了——

    他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会害死陛下。

    那一瞬间,赵烈的呼吸乱了。

    他宁愿自己被刀斩头颅落地。

    他不能承受——因为自己犹豫或鲁莽,而让萧宁死在敌前。

    沉默绵长。

    雪落得愈发密,天地被压成一片白。

    终于,韩云仞开口。

    他声音沉稳,不急不缓,如寒铁击石:

    “布阵——我们在此列队待命。”

    “若拓跋努尔入城——我们即刻全军突袭!”

    陆颉皱眉:“二十里外突袭,前后需时……”

    “我们不是去救。”韩云仞打断。

    那双眼深沉,像能看穿风雪深处的东西。

    “我们是——”

    “为陛下夺路。”

    风雪吹起披风,猎猎作响。

    百余人沉默了一瞬,而后同时低声应道:

    “——是!”

    于是动作开始:

    盾列下压,马缰收紧,长矛横起,侧翼散开巡哨。

    尽管他们只有百骑。

    尽管他们面对的是三十万。

    但只要陛下仍站着——

    他们就不可能退。

    紧接着——

    那一直抓着望筒的军士,手突然僵了一下。

    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呼吸被卡住,胸腔猛地起伏。

    “将、将军……”

    他声音发颤。

    赵烈猛地回头:“说!”

    军士的声音几乎破音,手不停在抖。

    不是冻的,是震的。

    望筒差点从他掌间滑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被什么堵在胸口里:

    “他、他们……好像……在——”

    喉咙终于一松,他一口气喊出声:

    “——撤退!!!”

    声音刚落。

    整片土坡上的风,仿佛被瞬间抽空。

    赵烈的呼吸停住,整个人像被打了一记重锤,眼珠猛地收紧。

    而其他人同样,纷纷一脸吃惊的看了过来!

    脸上就只写满了三个字!

    不可能!

    一人撤军?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相信!
百度 64书屋 有求必应!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最新章节 http://www.64sw.com/xiaoshuo/tuihunnitide0wodanghuangdiniyouqiufuhe/read/97/838.html ,欢迎收藏!64书屋,有求必应!